逛了幾個地方,中午之前,同學朋友將我載回旅館。

  上樓略微整理行李,把攤在床上換下的衣服裝好,
  撥了個電話給邀約水晴喝酒去的秋庭,接著將鑰匙交還店家。

  同樣的自強號,卻是歸途,由於春假之故,這回可不像去程般幸運,
  沒有座位也無妨,水晴照老樣子坐在階梯上,看著自動門的開閤。

  新竹.竹南.苗栗.豐原.台中.彰化.嘉義.台南。
  這是火車行經的站別,也是水晴旁邊坐著的那位仁兄哭泣的順序。

  打從一上車,他就沒停止過他的眼淚,害得我不好意思地取出紙巾,
  問他要不要用?接過說聲謝謝,哭得更賣力了。

  車子被偷,皮包不見,女朋友剛提出分手,兩科鐵當,
  現在他正要趕回高雄去看急病住院的父親。
  嗯,很慘。我說。

  妳不會懂的。他丟回來這句話。

  我的車子『犁』過無數次,皮包丟過三次,沒有男朋友,高職讀五年,
  我爹活得好好的。
  嗯,你比我慘一點。我又說。

  他還在哭,因為他不是我所熟識的朋友,所以不能賞他一巴掌,
  而他已經用完我的一包面紙。
  還有沒有?他說。

  有,我先抽一張擦擦臉上的灰塵。自強號小姐推著小車販賣便當過來。
  要不要吃午餐?他點頭。於是我擺闊買了一個一百元的鐵路便當請他。
  
  妳不吃?他還在極盡能事的哭,說真的,實在很醜。
  對,我不餓,你吃罷。

  我把耳機拿出來,開始聽SPEED的歌,直到台南站。
  他應該會繼續勇往直前地哭到高雄,只是我不在現場,感謝上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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