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姊記得很清楚,那天是九月二十四日,我帶著簡單的衣物,幾本心愛的書,
滿臉淚痕地對爺爺揮手說掰掰,離開從小生長的村子,爺爺的家。
妳與爸爸同來接我,我們在汽車後座玩『我家的公雞』,
爸爸則在前座絮絮唸著以後的規矩,我充耳不聞,少年的反叛。
我始終後悔,沒有針對這件事抗爭到底。
教師節學校放一天假,前天晚上熬夜算數學,折騰到半夜才睡,
所以晚起,搬了書櫃上整疊的司馬中原作品回房間看,反正沒人管呀。
爸爸大清早出門,媽媽在浴室洗衣服,空氣中泛漫不尋常的寧靜,
妳拖著長毛巾照鏡子,拿媽媽壞掉的口紅在嘴上亂塗。
電話響起,我聽到媽媽接電話的腳步聲,隱約聽到她與另外一頭的那人交談,
是誰呢?我猜測。媽媽推門進來,說國小同學邀集聚會,但是我不能去,
爺爺早上病發住院,爸爸正在醫院陪他。
「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相輕鬆,背後的犧牲與拼勁,別人往往忽略掉了。」
「我曉得。」她點點頭。
車子騎到市區正好中午,兩人都餓了,依照硯的心願:拉麵、味噌湯、
炸豆腐,我們飽餐一頓,到精品店閒晃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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