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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這是第一次蹺課,更精確點兒說,是第一次蹺課被抓到。
  遊蕩不只是一種習慣,還是很早就培養出來的習慣。
  我想,乖巧如妳,除非生病或者家中有事,應該每堂必到不脫逃罷?
  
  晴朗的早晨,我背上綠色帆布書包,騎著藍色腳踏車,
  出城門後應該右轉往學校方向,可我偏偏朝左,蹓躂到蓮池潭那兒看烏龜,
  白衣深藍裙學生制服,在陽光下的琉璃牆顯得格外醒目,
  孔廟廣場上跳土風舞的媽媽們斜睨我這擺明蹺課的壞孩子,
  大家應該在升旗了,嗯,某某某沒來,老師點名簿上這麼記,
  等會兒要打電話問問,她今天怎地缺課未到?

  妳一定要問,姊姊為甚麼不請假?那麼我的答案是:我也不曉得。

  玩得夠了,在中午炙陽襲人之前,十點,我的藍色鐵馬停在書店門口。
  那時想也沒有想過,多年後的自己會在書店工作這麼久,也許會成為終身職。
  我只是正逢叛逆期的小女孩,無限延長的叛逆期。
  十四歲的輕狂吶,總覺得任意恣行,收放自如,少年聽雨歌樓上的冶遊。


  「姊潔妳的。」她把紅茶遞給我:「我請客。」

  精品街裡的商品多不勝數,我喜歡看卡通模型玩具,她對衣服情有獨鍾,
  彼此耐住性子陪對方聊各自的興趣,硯沒有我這麼高,矮了八公分的樣兒,
  我幫她拿高架上的東西,兩人默契相當,一路上笑聲連連。

  「很有錢嘛,下次請我吃生魚片。」

  「我不敢吃生的東西,感覺起來它們還沒有死掉的樣子。」

  「我吃生魚片,妳可以吃壽司啊,重點是妳出錢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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