硯,這間書店現在妳找不到了,祝融親臨,關門大吉。

  四十多坪的書店罷,並無特別之處,離家裡近、有冷氣是我常來的原因,
  每天晚上必定坐在這兒讀一篇詩,翻幾本新書,妳可以想像麼?
  這樣的生活模式,認真專注地維持到高職,休學也沒有停止。
  我聽說妳除了課本,鮮少接觸以外的書籍,姊姊恰好與妳相反,
  從來不肯乖乖坐在教室裡上課的,黑板在算公式,寫句型,抄翻譯,
  我的雙腳脫鞋踩踏桌柱,膝上外套掩著報紙剪輯下來的社論與文章,
  腦袋邃暗中,浮映出自己創造的藍圖,而這張完稿,依據如此期望,
  深刻清晰地描繪著。
  我想走甚麼樣的路?都好,自歌自舞自開懷,且喜無拘無礙。

  相信麼?姊姊曾被某個老師當作低能的小孩,建議該讀啟智班。

  所謂開竅罷。
  但她不明白,就連我自己也偶爾迷惘,我織的是張甚麼樣的布?
  這塊布又能織到何時?是表面上好風好景的山水,秀麗艷色的花鳥,
  還是斑斕後輕輕細柔的畫意?小一的硯呀,妳的梭子在哪兒呢?


  「下一次啊...我都高二了,爸爸不會准啦。」她有點失落地說。

  「嗯。來日方長,姊隨時等妳請這一頓。和班上同學處得好不好?」

  「普通普通,她們很喜歡吵架,這個跟那個吵,那個和另一個吵。」

  「那妳呢?」

  「我呀,我一直傻笑,不過這樣也好,她們吵架我讀書,她們聊電視劇,
  反正我沒機會看,乾脆啥都不說裝笨。」
  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水晴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