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中有個不成文的習慣,衣褲一件件接續下去穿,
小學時的衣物全過繼給妳,而妳穿過的,尚稱完好的,再留給兩個堂妹。
妳對我抱怨著,姊姊都穿嶄新衣服,
我對妳笑答,妳永遠有接手不完的T恤牛仔褲,
兩個年齡與妳相近的表妹都是妳的『衣櫃』,妳愛換甚麼樣的衣裳,
隨手都能挑出好幾套來,嘟嚷撒嬌的妳,真是個討人歡心的小女孩。
妳有幾個要好的小女同學,我見過的次數不多,她們對於妳有個大姊
常常感到好奇,有時候妳會經過思量拿出妳們通郵的信件,
我喜歡讀妳們天真爛漫,純良而不矯揉造作的文字,雖然裡面的人名不識,
但仍舊能夠找到自己曾萌生的想法,傻氣古怪而有趣。
因為寫信,妳開始蒐集信紙,浸漬香水味兒的、可愛圖案的、造型特殊的、
色彩引人的。
買一份可以和同學換回多份不同的信紙,妳細心收藏在資料簿子裡,
每每視若珍物地獻寶給我看,那時候姊也寫信,不過是用稿紙的背面寫,
單本撕下一張張地,所以省出多餘的零用錢可以幫妳買,幫妳增加收藏。
妳還蒐集小卡片,攤開在桌上展佈,坐擁『卡山』得意洋洋,
就跟我把八駿圖的郵票用小鐵夾擺弄同等歡欣。
「可是姊潔,我記得妳還在當學生的時候,常常跑活動跑得兩三天不見蹤影呀。」
體育用品店在隔壁路上,我們走出精品街,緩緩朝那個方向移動。
「沒辦法,人家的活動就是要跨夜,外縣市耶,難道妳要我當天往返隔天再去?」
「好好哦,我都不能到這些地方。」店門口飄揚八折紅布條。
「那總有參加甚麼社團罷?上次妳好像提過....」
「管樂社。我吹黑管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