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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妳一定記得姊姊挨打的畫面。
放學時際隨大家步伐回到家裡,好傢伙,妳跑到哪兒去瘋去野?
學著蹺課?我看妳跟那些放牛班的一樣!畢業以後不用考高中了,
直接到加工區當女工,做個沒有出息的人!
爸爸接到老師電話了罷?
他要這麼生氣,當然都是姊姊的錯。
蹺課本來就是一件大錯特錯的事,我應該為自己的愚蠢負起責任,
由得他拿了木棍和皮帶狠狠往我身上抽,木棍斷掉再換鐵衣架,
沒有人想阻擋,沒有人敢阻擋,直到姊姊哭得嘶啞了嗓子,
直到姊姊縮在牆角抽搐囈語,終於有個聲音喊:別打,會打出人命吶!
那是誰?模模糊糊地,我被推進浴室把臉洗乾淨。
要不要吃飯?搖頭。
要不要喝水?搖頭又點頭,已經不曉得自己在做甚麼了。
帶著滿身的傷被敦促上床睡覺,不停自言自語,怎麼躺都難以入眠,
緊捏涼被無法遏抑雙手的顫抖,慘痛的教訓,我牢記。
「這很好,就算妳知道了甚麼也別亂開口,言多必失,後悔不及吶。」
「我只跟姊潔講呀,家裡這麼些人,我也只能跟姊潔講。」
「嗯?」
「我現在可以懂妳一點點了。當我想說些甚麼,卻沒有人可以聽,
就是這種無奈的心灰意冷罷。」她抬頭閱覽我的神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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